可即使是吃着朱瞻基觉得难以下咽的食物,农户们脸上还是笑开了花,对于他们来说,家人的幸福就是最好的下饭菜了。
朱瞻基倒是心大,他不动声色的在几个农户身边蹲了下来,余佳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紧紧地贴在朱瞻基身边,生怕出了点岔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余佳实在是怕了这些“泥腿子”了,想当初他和朱瞻基在清风县厮混地时候,可没少吃苦头。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发现清风县那个鬼地方可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走在路上被人绑去的,虽然都是误会,可还是给余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那些农户撇了一眼朱瞻基倒也没管他,主要是瞧着朱瞻基身上穿着的是镇国卫的军大衣,所以才没什么人理睬朱瞻基鬼祟的动作。
要不是朱瞻基身上穿着的是镇国卫的军大衣,就凭他和余佳鬼鬼祟祟的动作,早就被抓起来了。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百姓都是怕当兵的,可西山这儿是个例外,镇国卫就在山脚下,有时候镇国卫训练的时候还会绕着西山跑步,休沐的时候也会在西山四处溜达,久而久之西山这里的百姓都习以为常了。
当兵的也没那么可怕嘛,瞧着挺和善的啊,这就是西山这里百姓对当兵的看法,和其他地方迥然不同,有点军民一家亲那个味道了。
“军爷,吃过饭了吗,要是不嫌弃的话,来俺家吃点?”一个农户端着碗,朝着朱瞻基招呼道。
朱瞻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说话的农户,然后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在喊我吗?”
“那不然呢,俺们这儿就你一个当兵的,不喊你喊的是谁,难不成喊的王二麻子?”
“哈哈哈,王二麻子可不能去当兵,瘦不拉几的,犁地都够呛,可扛不起火枪!”
“去去去,吃你们的饭吧,吃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王二麻子恼羞成怒道。
农户们一边吃饭,一边打趣,还真没几个人怕了穿着军大衣的朱瞻基,都以为他是镇国卫里当兵的,闲着没事到处溜达。
朱瞻基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难不成他长得真像当兵的?
余佳欲哭无泪,他就知道要出幺蛾子,这些泥腿子们的民风实在太淳朴啦!
余佳小心翼翼地撇了朱瞻基一眼,心中腹诽,也不怪都把殿下当大头兵,瞅殿下这身打扮,可不就是镇国卫那些大头兵嘛!
说话间,刚刚那个和朱瞻基搭话的农户旁边那个妇人急匆匆的回到了房间里,不一会儿端出来了一碗粥,一叠咸菜,手上还拿着两个馍。
那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粥和咸菜放在了朱瞻基的面前,将馍塞给了朱瞻基旁边的余佳。
“军爷,别嫌弃,俺们农户人家吃的就这个,比不上你们军营里的吃的,将就将就吃点吧。”妇人拢了拢额头的碎发,放下东西一溜烟跑到了她男人身边。
“这。。。。。。。这。。。。。。。”朱瞻基看着放在地上的那碗粥和咸菜,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余佳拿着粗粮馍馍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的看着朱瞻基没说话,殿下好歹中午还吃了牛肉,他可是一天都没吃过饭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还不等朱瞻基说什么,陆续有农户往家里跑去,不一会儿就端出了好些的粥和馍馍,居然还有水果,不一会儿朱瞻基面前就放的满满当当的了,而那些农户们都是放下东西就跑,可见骨子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些农户居然还能吃得起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