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平时真的没人和她说话,在这段不算长的路途中,绯叽叽喳喳的和安明说了许多事情。
樱的变化发生在大约一个月前,绯说以往的樱姐姐总是安静的望着她,偶尔露出几分有些羡慕的眼神。
只是在那天过后,一切都改变了。
那个对她向来温柔的姐姐,语气冰冷的告诉她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安明哥哥是用剑的欸,”绯注意到了安明左手一直握着的千樱,好奇的问道:“用剑是什么感觉?”
安明垂下眼眸注视着千樱上的花纹,喃喃道:“也许是没能及时赶到的愧疚,”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风雪声淹没。
在江户星与出云,刀刃曾在两个模拟的轮回中无数次出鞘,斩断过血肉、恶兽甚至是神只乃至大日,可到最后。。。他真的有触及过樱真正的心吗?
再去思考过去也无法改变现在,安明想和樱在现在的时空相遇,不再只是模拟。
“姐姐也总是像哥哥这样多愁善感。。。”
绯歪着头看他,睫毛间细小的冰晶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她不懂安明话中的意思,却能读懂话中的心情,“大人的世界总是这样复杂吗?”
安明沉默片刻后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抬手用拇指小心的擦去绯鼻尖沾染的雪粒,“绯只要一直这样就很好。”
复杂的从来不是大人的世界,复杂的是人心。
如果人人都能读懂人心,想来寰宇就会减少许多梦幻的真爱,人与人之间总是在小心翼翼的触碰,在不断的触碰中了解,两颗心才会愈发靠近。
心与心之间隔着一层血肉,谁都无法轻易看透谁,所以人们只能像茫茫大雪中的旅人,小心翼翼伸出手在冰冷中触碰彼此心灵的温度,在无数次的误解和靠近中拼凑出对方心灵的模样。
“这样哥哥就不冷了。”
绯忽然踮起脚尖,将安明的手贴在自己被冻得红彤彤的脸颊上,尽管仍旧冰凉,却不知为何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可就算是在茫茫大雪中,也有人愿意敞开心灵,去温暖每一个迷途的旅人。
安明轻轻的捏了下绯的脸颊,眼前女孩的世界格外单纯,像是对错黑白般简单。
村庄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只能看到结满寒霜的屋檐,还有路边歪歪扭扭的小雪人。
绯牵着安明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木屋,站在门口很认真的用力推门,鼓着小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嘿——呀!”绯憋的小脸通红,长靴在雪地上直打滑,可那扇被冻住的门依然纹丝不动。
安明握住结霜的门把手,向外一拉门缝便落下簌簌的雪花,屋内稍微暖和一些,但也仅是一些。
“以前姐姐每天都会来。。。”绯蹲在火炉前,用火钳小心拨弄着几根柴火,安明见状蹲在女孩身边,帮助她点燃柴火。
温暖的火光出现后,绯像是松了口气般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火炉内噼啪响着的火星,“现在她总是一个人待在雪山顶上。”
女孩不懂那些复杂的事情,她仅仅是想樱了。
木屋并不大,绯告诉安明是因为她并不喜欢空阔的房间,那种躺上床铺就会被黑暗吞没的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床铺就摆放在火炉不远处,小小的房间里摆满了温馨的家具,像是这样就能将空阔的心也填满一般。
安明甚至找不到很多落脚点,最后选择坐在床铺边缘,透过一旁的窗户就能望到遥远的雪山山巅。
“樱姐姐会在睡前给我讲故事,”绯思索着开口:“姐姐平时很少说话,可在讲故事的时候却总是会温柔的说很多很多,有时我睡着后再醒来,还能看到姐姐喃喃的继续说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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