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自上谷郡潘县刘家镇集市上的一番见闻也罢。
无一例外皆给陈子元一种不一样的感受且令其内心深处久久无法彻底平静。
陈子元不知当如何以笔墨书写出那种感受方才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出内心所感。
其只知那种感受好似有着直抵人内心最深处的魔力般令人不断地对燕地心生向往。
且那种感受其从未自燕地之外的地方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
纵使身为一朝中枢之地的京师长安城亦未曾令其生出过丝毫类似感受。
后来随着众人离了潘县刘家镇继续纵马向北而行。
自潘县刘家镇行至下洛城的百余里路途中。
无论是那沿途所遇热情交谈的两县百姓也好。
还是那沿途所遇望着众人身下骏马无不双眼炙热的燕地孩童也罢。
亦或者无论是那下洛城十余里外曾历经过正德二十九年那场匈奴祸乱的简陋酒肆也好。
还是那行至下洛城后城内的繁华程度以及与侯文鸢长达半个时辰之久的坐而相谈也罢。
这一路行来沿途所见所闻近乎于无时无刻不在加深陈子元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感触。
其行至燕地满打满算虽不过区区两日之久。
但不知为何陈子元心中已然对燕地产生浓浓的归属感。
好似燕地两郡十七城便是其此生最终的归宿。
亦是颍川陈氏一族于这滚滚天下大势中最好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
笔彻停书亦成。
陈子元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随即后靠于太师椅椅背之上静静望着窗外皎洁月色。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之久后。
陈子元方才渐渐回过神来。
随即再度铺纸一张以颍川陈氏一族嫡脉特有的暗文缓缓将方才所写书信抄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