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说了破坏气氛的蠢话。”
鲁斯兰在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这些孩子或许会和我的女儿成为朋友。”
“也许吧”
马赫布卜叹了口气,“友谊的建立是很难的,但摧毁友谊却很容易,只需要一场战争就够了。”
“是啊”
鲁斯兰跟着叹了口气,“希望战争结束之后,我们的孩子有机会重新建立友谊吧。”
“如果苏联想统治世界,就不会结束在阿芙汗的战争。”走在最前面的哈比布拉说道,“我们的孩子也就永远没有机会成为朋友。”
“如果苏联能消失就好了”
同样骑着一头毛驴,而且还要负责牵着鲁斯兰那头毛驴的木尔塔扎忍不住“幻想”道。
“苏联消失?”
鲁斯兰哼了一声,“苏联不会消失的,当年德国都没有做到这件事。”
“只是小孩子的气话罢了”
马赫布卜笑了笑,“他叫木尔塔扎,是我的小孙子,我以前经常给他讲我在莫斯科短暂生活的那段时间的经历,那里的一切对我们这些山里人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不可思议。”
“我只去过一次莫斯科”
鲁斯兰说道,“我是明斯克人,我的妻子以前在鸡腐工作。”
“我没去过鸡腐和明斯克”
马赫布卜摇摇头,和鲁斯兰聊起了他在莫斯科生活的经历。
“战争开始以前”
躺在担架上的阿雅娜用波斯语说道,“我的爸爸经常给我们讲他在莫斯科工作时候的事情,那也是他最自豪的事情。”
“他在课堂上也经常讲他在莫斯科的经历”
哈基姆忍不住说道,“阿卜杜勒老师曾经非常羡慕他的那段经历,他那时候经常说有机会他也要去莫斯科看看,去看看克里姆林宫,看看红场,还有他最想去的莫斯科地铁站和莫斯科大剧院。
他想和他的妻子去大剧院看一场演出,再去乘坐莫斯科的地铁,那曾是他最大的梦想。”
“因为我的爸爸去过莫斯科大剧院,也乘坐过莫斯科地铁。”
阿雅娜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说道,“他甚至在地铁站里和一个试图骚扰苏联女人的黑人醉鬼产生了冲突,并且把对方打了一顿。”
“阿雅娜!”
正在和鲁斯兰闲聊的马赫布卜略显尴尬的用普什图语说道,“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
“我的爸爸不希望我说这件事情了”
阿雅娜的语气中带着难得的笑意,“但他一直非常自豪当时的所作所为。”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值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