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公爵冷笑出声。
“巧了,我也尊敬你的父亲,”他把注意力从眼前的餐盘上移走,语调阴冷:
“但不是你。”
博兹多夫怒哼一声。
“是你让乌鸦日夜兼程,赶到营地里把他接走的?”
刘易斯伯爵咬着牙,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满溢出来:
“你?”
西荒公爵再度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但博兹多夫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咚!
戴着铁手套的双拳砸上法肯豪兹的餐桌,把一碟鱼肉震得翻了过来,汁液四溅。
西荒公爵不慌不忙,不愠不怒。
他只是默默地掏出一幅手帕,擦拭着被溅到的脸庞。
黑狮伯爵屈起手肘,上半身慢慢地朝公爵压去。
“我甚至连那小子的家族旗帜都准备好了,好大一面,”刘易斯目光如刀,狠狠咬着字:
“就只等‘迎接’他。”
西荒公爵哼笑一声:
“真的?”
博兹多夫伯爵死死盯着看似无所谓的公爵,随后也弯起嘴角。
像是被气笑了。
“在恩赐镇,那小子就在我的面前,像我现在跟你一样近。”
“一刀就能割喉。”
博兹多夫歪着头颅,目露凶光,对上西荒公爵时而浑浊麻木,时而清澈犀利的眼眸。
“而他还像六年前一样自以为是,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他那可笑的口才,浑然不知他离大难临头只有一尺之隔。”
法肯豪兹完全没有被威胁的觉悟,反倒哈哈一声:
“你得承认,那小子确实有几分口才,不是么。”
博兹多夫像是没听见似的,咬牙切齿:
“而那该死的乌鸦,和他同样该死的鸦崽们就杵在那里,挡在我和他之间,挡在我的军队触手可及的范围里,向我微笑,像个天煞的贴身保镖。”
博兹多夫嗓音冷冽,字句压抑:
“因,为,你。”
法肯豪兹的笑容慢慢收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