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的心头又是一跳。
同过去告别?
他好像……又在哪里听见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是在哪里?
“记住,你选择的是死不回头的执着,”瑞奇冷冷道:
“不是感人至深的忏悔。”
“误解,诬陷,污名,冤屈,不过是这条路上最温和的风雨。”
塞米尔没有说话,但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坚定。
“相比起龟缩在城堡和温室里遮风避雨、自惜羽翼、故步自封的终结之塔,”瑞奇微微叹息:
“塔外传承者们贯彻始终,从不因路途苍茫而犹豫踟蹰,亦不为逃避过去而瞻前顾后。”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突然想起这群人古怪的来历,以及别人对他们更加古怪、却不能不引人深思的称呼。
“因为这才是我们,”只听瑞奇果断开口,语气里带着一分斩钉截铁的坚定,一分凛冽无惧的傲然:
“这才是一路走来历经沧桑,却依旧风雨无悔的……”
“灾祸之剑。”
这一刻,泰尔斯的眉毛弯得比任何时刻还要更深一些。
他的思绪很快被打破了。
灾祸之剑们没有再度停留,而是按照纳基所说的直奔黑牢的底层。
但当灾祸之剑们在一个较大的转角处突兀地停下来时,泰尔斯就感觉到:意外发生了。
不,确切地说,这不算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钎子?”
泰尔斯用力踮起脚,越过几个背影,借着最前方克雷手执的火把,才看清了站在诸人面前的那个带兜帽的男人。
钎子。
他依然满面堆笑,搓着双手,站在昏暗的火光前,身周一片漆黑。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外面等你们,顺便……”
瑞奇跨前一步,冷冷道:“你知道我在说的不是这个。”
只见瑞奇轻轻挥了挥手。
几乎是一息之间,泰尔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一样了:灾祸之剑们纷纷侧身屈膝,按上武器,切换到最适合出手的位置。
玛丽娜还不忘一手扣紧他的肩膀,以防生变。
这一刻,所有人都像是阵前的士兵,瞬间进入了临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