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扒层皮也得做个表率出来,这样才好给后面的学生们做个表率。”
“是,学生定不负主任重托。”
“行了,忙去吧。”
“诶。”
看着李乐比前几个月瘦了不少的身板儿,微青的胡茬,耸出来尖下巴,还有微红的眼珠子,等人转身进了屋,马主任摇摇头,嘀咕道,“自找苦吃啊。”
“乐哥,马主任找你干啥?”
“没啥,就说说去腐国的事儿。”
“哦。”
“来,咱们继续,那什么,刚说到,网络社会的结构、权力、规范,甚至个体本身,都是在持续的、技术中介的交互实践中动态生。。。。。”
“叮当啷咚隆当啷,叮叮当。。。。。”
桌上,李乐的手机响,拿起来看了眼,“喂?哦,签字了?OK,明白了,嗯嗯,脏师兄那边怎么说?准备发动了?”
。。。。。。
沪海金茂君悦酒店的一间会议厅,水晶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巨大的《盛和船厂资产最终交割确认书》平铺在长桌中央。隋元签下名字,笔锋带着志在必得的流畅,镜片后的目光与易小芹短暂交汇,依旧是那副温婉信赖的模样。
华欣楠则代表长乐签下最后一笔,金属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宣告着数亿资金即将注入共管账户的牢笼。
没有寒暄,双方交换文件,空气里弥漫着尘埃落定的疏离与无声的硝烟。
甫一离场,傅当当便拨通电话。
听筒那头,张凤鸾带倦意的鼻音,“喂?”
“钱进笼子了。”傅当当言简意赅,“潮水退去,该清滩了。”
“哦?笼门钥匙,现在在谁手里?”
“钥匙串挂在寡妇腰上,”傅当当步入地下车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笼子里关着的耗子,正做着啃金砖的美梦呢。”
“知道了,等了两月,那小寡妇比你还急,已经打过电话了。”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
傅当当坐进车内,看着后视镜中金茂大厦冰冷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泛着熔金般的光泽,无声地吁了口气。
舞台已清空,真正的好戏,属于藏在幕布阴影里的那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