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嚓”一声,二头目惨叫着松手,鬼头刀“哐当”落地,手腕已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老二!”
三头目怒吼着挥棒砸来。
刘醒非却不与他硬接,身形如轻烟般掠向左侧,长枪顺势横扫。
这一式“飞龙在天”刚猛无俦,枪杆带着破空的锐啸,竟直接撞在聚义厅的梁柱上。
“轰隆——”
碗口粗的楠木梁柱应声而断,半边屋顶失去支撑,瓦片、木梁、尘土如瀑布般砸落。
原本宽敞的聚义厅瞬间塌了一半,碎石飞溅中,二头目躲闪不及,被一块横梁砸中腿骨,疼得在地上翻滚。
三头目被落石逼得连连后退,狼牙棒舞成一团铁影护住周身,却再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刘醒非持枪而立,半截枪杆还插在断梁中,枪尖滴着血——那是刚才划破三头目臂膀留下的。
他抬头望向始终未动的那头目,只见那人终于转过身,长戟缓缓抬起,戟尖的冷光映在他眼中,竟泛起一丝近乎欣赏的笑意。
“有点本事。”
那头目的声音低沉如雷。
“可惜,到此为止了。”
聚义厅塌落的烟尘尚未落定,一道比梁柱更沉的影子已压了过来。
大头目提着长戟向刘醒非走去。
他每一步落下,都让满地碎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戟杆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石痕,仿佛不是铁戟在动,而是整座山在向人逼近。
刘醒非握紧了黄金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刚才与二头目、三头目厮杀时,他已察觉到异常——这两人的招式虽糙,却带着一股沉雄的古意,绝非寻常魔化兵体能比。
而此刻走近的大头目,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竟让他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古之军魂”。
“好重的戟。”
刘醒非暗自心惊。
寻常长戟不过三十斤,可看这杆戟的粗细,怕是不下百斤。
大头目提在手里却轻若无物,戟尖垂在地面,竟将坚硬的青石压出了细密的裂纹。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对方的气息。
那不是魔气的浑浊,而是一种凝练到极致的刚猛之气,仿佛千军万马的锋芒都凝聚在这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