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面对着勤学好进的姜文远,他真的要说出,那拒绝的话吗?
“在下……好吧。”
崔远叹息一声。
“那在下就斗胆指点一下姜旅帅吧,只是莫要以师徒相称。”
话刚说出口,崔远自己却怔住了。
也正是这片刻的一怔,导致他挥剑慢了半拍,而在下一次挥剑的时候,角度也理所当然的出现了歪斜——于是那流淌出的剑气便理所当然的撕开了旁边的院墙,顺带劈碎了两个酒坛。
这让本来靠着酒坛睡觉的刘博伦和李木匠当场吓醒。
“你就不能滚回去练吗?”
哪怕是有着深厚的涵养,刘博伦也已经气得骂起了街。
“你不知道这玩意很危险吗?你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我劈死吗?”
“在下……实在是抱歉。”
崔远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辩驳的话。
“只是最近在习练如何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出剑,所以就……”
“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这个,活该当一辈子工具人。”
愤怒的刘博伦一口痰啐在地上。
“练练练,强强强,你再强能有个什么用?图什么?我跟你讲,很久以前,有个大树的故事……”
“那个在下听过了。”
崔远叹息一声。
何止是听过了,都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毕竟无用之用这个典故流传也挺广的,他又不是没读过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可是在他看来,这个故事,跟他练剑,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练了剑就一定要拿去用吗?没有这个道理的。或许以前的他习练剑术,确实是存了为师父效力的想法,但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剑术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习剑练剑,这就是他的生活,又怎么需要在意什么有用没用呢?
不过一定要说用处的话,或许还是有一个的。
“杜先生有消息了吗?”
最后一剑挥落出去,崔远收剑还鞘。
“在下悟到了新的招式,准备与杜先生讨教一番。”
“杜兄弟啊……”
原本和刘博伦一块喝酒的李木匠这才开口。
“不知道,他最后的消息就是在建康城那边传来的了,再往后就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