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河伯最后的怨念,也是他最不解的事情,明明他已经做得这么隐秘,明明没人能知道他最后的保命办法才对——所以这初来乍到的铁皮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他布置的所有水瓮都会被挨个打破?
“别杀我!求你……”
“你这……”
在生命的尽头,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输在什么地方,不然他死不瞑目。
“要不你先猜猜看?”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
“因为你做的太明显了。”
杜乘锋拍了拍手中的钢叉。
而那河伯却没有这么做。
杜乘锋叹息一声。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杜乘锋和善的笑了笑。
每当杜乘锋打破一个水瓮,就有一个河伯的头颅从那团脏水里冒出来——不过杜乘锋可不会再给这些脏水逃跑的机会,手中钢叉一挥,那些河伯头颅就被直接钉死在地上。
至于怎么发现了河伯这些隐秘的避死把戏……
杜乘锋还记得,这河伯说过,要把他的身体拿来做刀,然后把他的魂魄印上去——所以眼下决斗的结果既然是河伯被打死了,那自然轮到河伯自己来承接这么一套流程。
可这河伯却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明处,的确,大部分江湖侠客只会觉得,这济水的献祭纯粹是人祸,可万一有哪个明眼人看出来,是这所谓的河伯暗中操控,这河伯不是纯粹找死吗?
河伯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大可以和那三山镇山神一样隐藏于幕后,半点踪迹不漏出来,这样完全不影响收割,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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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的河伯愤怒的骂起了街,只是最后的“狗种”两个字却怎么都没有说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水瓮被打破,那瓮中的脏水却没有变成头颅的样子,而是直接摇身一变,化为一尊一尺不到的河伯形象,对着杜乘锋的方向不住的叩头。
多了这十三个水瓮,这河伯就等同于多了十三条命,再加上这河伯背靠河水的时候,几乎等同于不死不灭,如此阵仗,确实比那一个照面就被宰了的三山镇山神要强了太多。
“伱……”
“这你也能找到?”
“只可惜,来的是我。”
这种无限复活的敌人,杜乘锋已经品鉴过了。
尤其是这种明显刻意要留下名声的敌人,怎么看都是有点问题的。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仅仅只是他的猜测,是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相应判断——这种相对臆测的东西不一定准确,也未必就真实。
所以,杜乘锋决定再看一遍答案。
“这把钢叉,你应该用了很久吧?”
这样说着,杜乘锋从怀里摸出一块皮子,开始擦拭起手中的钢叉。
伴随着擦拭的动作,这柄钢叉的来历,也逐渐映入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