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日至半空,蓬莱文会在孔庸的主持下正式开始,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人上场比诗文词赋,有人比琴棋书画,就连那位璃雪皇朝唯一的世子殿下萧千辰都上场拿下一个桂冠,但是他在回去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秦尧白那深邃的眼眸,萧千辰竟然吓得心中一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排了两个八品高手和一个领悟刀芒的九品高手前去刺杀秦尧白一个废人,居然都失败了,那夜的大雨冲走了一切痕迹,萧千辰根本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秦尧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而台上,却是一名来自太安皇朝燕云道的士子儒生在和一名霄汉士子比诗赋,燕云道和靖远道差不了多少,无论是官还是民都极善武力,所以对于儒学也都是心中有些排斥的,而燕云道东南方便是霄汉皇朝,两家十年来争斗不休,在蓬莱书院中也是如此,霄汉皇朝自持文风高于燕云道,对于燕云道士子也是打压地极为严重,而或许是因为尚武的原因,燕云道和靖远道的儒生倒是极为合得来,秦尧白这近一年来也认识了不少燕云道的儒生士子。
台上这人名叫冯元丰,乃是幽州刺史之子,如今方才二十岁,在靖幽两道的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名声的了。
“冯兄,请了!在下刘贵涛,可是久仰冯兄大名了!”与冯元丰较量诗赋的那人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傲气。
刘,乃霄汉皇朝国姓!
此人赫然是一位皇族之人,而那冯元丰倒也是胸府极深,淡然一笑,道:“刘兄,请!”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自己恨不得毁了对方的儒道之路,但是在蓬莱书院,这些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如今年关也已将至,作为我夏洲的第一盛世佳节,不如我们便以这新年为题,写上一首咏贺新年之诗,不知冯兄以为如何?”刘贵涛却是开口说道,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
“我无异议!既是刘兄先提出的,那便请刘兄先下墨宝了!”冯元丰也是一阵谦虚,将刘贵涛推倒了风口浪尖上,也给自己留了很长的思索时间。
“好!那我也不客气了!”刘贵涛豪爽一笑,随即提起桌上笔,铺开产自陈留道宣州的宣纸,墨锭一挥,将宣纸铺得极为平整,中细狼毫蘸上天下名种墨,挥笔写到:
“燃灯朝复夕,渐作长年身。
紫阁未归日,青门又见春。
掩关寒过尽,开定草生新。
自有林中趣,谁惊岁去频。”
台上有一名中年先生,在刘贵涛写完之后,他也念完了,借助着儒家的浩然正气,甚至响彻云霄,传遍了蓬莱书院。
刘贵涛一气呵成,但看在其余人眼里却都是一阵鄙夷,而霄汉皇朝的那些士子儒生却是大呼好诗,恨不得把刘贵涛捧到天上去。
“他这是早就构思好的,卑鄙小人,可恶!”坐在秦尧白身旁的陈子麟恨声开口,诗赋主题是刘贵涛定的,而且他还能够如此流利的写出一首贺新年的五言绝句,依照刘贵涛的文采是绝对不可能写出来的。但是陈子麟现在也只能干着急,他已经上过场了,不然按照蓬莱文会的规矩,他还能上场补救一下,现在看来,冯元丰完全会被刘贵涛比下去的。
而台上的冯元丰脸色亦是一片苍白,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这首五言绝句是刘贵涛早已构思好的,但现在谁都没有证据,也不能诬陷刘贵涛,不然是要被开除蓬莱书院的。
这一场,是太安皇朝输了!
“不如让我来试试!”
已经绝望的陈子麟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一袭白衣的秦尧白已经站起身来,要向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