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税粮5000石。”
乾江顿时眉头一皱。
“北凉每年欠朝廷5000石税粮?那百姓怎么活?”
严奉摇了摇头,说道:
“就这么活!”
“北凉能种的粮食只有高粱,红薯之类耐寒耐旱的品种。”
“亩产不足600斤,产量不高,而且土地还少。”
“下官上任7年,没有一年能够将税粮交足。”
苏筝闻言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咬着筷子说道:
“是交不上,还是严大人没强收?”
乾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筝的问话隐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如果是粮食不够,交不上粮,那责任就在百姓。
如果是严奉明知有粮而没有强收,那责任就在严奉。
可这两个结果,却能清楚反映出,严奉是一个什么样的官!
强征粮,无异于不顾百姓死活。
这样的官,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官。
就见严奉苦笑着摇了摇头,掀开官服,露出里面的补丁衣服。
“王爷应该知道,如果岁粮收不上,官员就不会下发官饷。”
“下官为官七年,除了第一年,为了贪功,用百姓饲养的牛羊抵偿岁粮之外,就再也没拿到过一分官饷。”
“那一年,北凉州饿死了四十八人。”
苏筝闻言顿时愣了一下,苦笑着冲严奉拱了拱手说道:
“严大人一心为民,小女子失礼了!”
严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乾江说道:
“王爷,下官有几句话,说了您也别见怪!”
“你来到北凉,实在是来错了地方。”
“北凉是荒芜之地,是折磨人心的炼狱之所。”
“这里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绫罗绸缎,没有浮华享乐,更没有穷奢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