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奕歌微微抬起一只手,覆在易淮的背上,像是给猫顺毛似的,慢慢抚着。
易淮只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被恶魔盯上,另一半被天使爱丨抚着,他人也就在两个极端拉扯。
“……燕、燕奕歌。”
易淮是真的想从另一个自己怀里逃出来了:“你正常点。”
燕奕歌松嘴,低哑着嗓音,保持着这个姿势,微弓脊背,却仰头去吻自己的下颌线,落下细密缱绻,而又带着什么暗示意味的吻,激起片片涟漪:“别怕。”
他说完,又晦暗不明地问了句:“你在怕我吗?”
易淮心里的警钟本能敲响:“……我不是怕你。”
他实话实说,毕竟燕奕歌是自己,且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感受,根本没有瞒的必要和空间:“就是你这样好奇怪。”
“而且,”易淮顿了顿,嘀咕:“我真怕你忍不住。”
在这里是真不行。
巫沉凝内力不俗,就算他能忍着不出声,别的声音……比如咳咳…撞击什么的,也是能被捕捉到的。
易淮可以在他们面前坦然接受被自己搂搂抱抱,甚至燕奕歌凑过来亲他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没有那么保守的现代人,可不代表他是那么开放的现代人。
燕奕歌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那点阴郁登时消散。
他低笑一声,终究还是松了松自己,没有叫其再硌着,给足压迫感,也隐秘地去杯水车薪地满足自己一点。
易淮呼出口气,被燕奕歌松开时,才惊觉自己身上冒了层细细的薄汗。
今日降温,窗外的雨还在噼里啪啦地砸着,带着像是要将世界洗净的架势,易淮又觉得冷。
他不是那种忸怩的性格,觉得有点发凉,就自然地主动贴上自己,搂住燕奕歌:“出汗了,风吹着冷。”
燕奕歌身体里那个空得像是要把另一个自己塞进去才能填补上的洞,无端就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动作、一句话给赌上了。
空荡荡和疯了似的渴求着什么的感觉再没半点,只剩下愉悦和缱绻,仿佛骨子里都舒坦了。
燕奕歌重新搂紧自己,又低笑了声。
易淮被他笑得耳蜗有些发麻:“干嘛。”
他嘀咕:“这不都得怪你,弄得我今晚又要洗澡。”
在这里洗澡太麻烦了,而且易淮是真不太习惯浴桶。
燕奕歌从善如流:“我帮你。”
易淮呵呵了:“你帮我?那只怕我接下来好几天都别想下地了。”
燕奕歌闷笑:“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
易淮:“……”
他拿手指戳戳另一个自己:“你差不多得了,就我这破身体,能让你折腾几天就是老天开眼,看在我单身了快三十年的份上,保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