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重甲的高大战马静静站在六皇子府外,身后拉着以玄铁为骨架,乌木为主体的沉重车厢,门窗紧闭,四周镶嵌的玄铁折射着迫人寒光。
坐在车厢内的燕琅手持酒杯,却并无饮酒之意,只微微垂头,面具覆盖下的双眸似乎能看到杯中轻微的涟漪,薄唇轻启道:“一直不想站队的刑部尚书,近来有倒向太子之势。”
“刑部尚书油盐不进,他的独子,却是他最大的弱点,刑部尚书的独子行事荒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时常夜不归宿,曾连续三天三夜宿在花楼,醉生梦死,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坐在对面的燕淮生心不在焉,好像没有听到这番话。
燕琅放下手中酒杯,一声轻响,将他从游离的思绪中唤醒。
“抱歉,三哥。”燕淮生不好意思道,“我走神了。”
燕琅道:“你在想女人。”
这话不但没有唤起燕淮生的羞耻心,他反而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拉着兄长说道:“我这两日都未怎么见过安怡,忍不住十分挂心。”
“我向安怡发誓,成亲后会一直对她好,还用实际行动向她作证,本以为安抚好了她,没想到她还是害怕成亲。”燕淮生愁眉不展,“不知三哥可有良策?”
燕琅问:“你是如何向她作证的?”
想起自己跪在地上,任由少女玉足将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燕淮生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这件事绝不能被人知道
。
燕淮生定了定神(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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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近女色,更不会懂女儿家的心事,是臣弟问错了。”
“你既无心议事,就先回去。”燕琅道,“刑部尚书那边有我的人盯着,暂时不会出岔子,此事可推后再议,你先专心做准备,迎接自己的人生大事。”
燕淮生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多谢三哥体谅。”
少年高兴得近乎跃起,他的一举一动,有时还是会流露出些许幼稚。
燕淮生走到车厢的门前,刚把手放上去,将门推开一道缝隙,燕琅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且慢。”
黑蛇不知何时爬出了燕琅的衣袖,竖瞳望着府邸的方向,发出轻微的嘶声。
燕琅不再出声,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安静低着头,倾听它的声音。
听完,他开口道:“有人潜入了六皇弟的府中。”
“那个人,正在和亲公主屋外。”
*
在曾经的安怡公主心中,凌延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没人比得过他。
前来到大燕国都的路上,她真的想过凌延能带自己私奔,但是当她踏入大燕皇宫,见识到比景国强盛无数倍的宫城后,每一面高耸威严的宫墙,都沉重地压在安怡公主心上,将她的侥幸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