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半点亲近的意味,副导演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咽了咽:“来……来了,就跟您前后脚。”
邵千山在这个圈子里的年头多了,人脉相当广,想要打听到他们这个节目组的具体位置,当然算不上什么难事。
当初的电影拍摄进程,凡是有商南淮的地方,邵千山也是全程跟着的,算得上是亲历者之一。
顶尖金牌经纪人愿意赏这个脸,节目组不可能把人往外推。
商南淮琢磨一会儿,反倒笑了一声。
……行。
商南淮重新戴上和善面具,跟副导演打听:“他住哪间房?我去打个招呼。”
商南淮跟邵千山这两个名字,在圈子里一向几乎是绑定的,分着来已经蹊跷,现在这架势更是诡异。
副导演不清楚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磕磕巴巴报出了个房间号。
商南淮拍了拍他的肩,把行李扔给助理,接过房卡,转身进了电梯。
这种招待所,有电梯已经相当不错了。
老旧的电梯晃悠着上行,商南淮压着火气闭上眼睛,烦躁之余……飞机上做的那个破梦又冒出来。
商南淮过去从没做过这种梦。
他梦见沈灼野,还挺高兴,正准备过去打招呼,就觉察出不对。
梦里的沈灼野,跟他熟悉的那个一点都不一样——年轻不少,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比后来还好看。
那股子劲儿漂
亮极了,黑漆漆的眼睛像拿水洗过,睫毛又深又长,小刷子似的垂下来,勾的人心里痒痒。
腕骨瘦削分明,叫商南淮看了就磨牙的冷白皮,身条也好看,拉过去能直接拍一组硬照。
……如果不是脸色太苍白、视线太恍惚,整个人哆嗦个不停,就更好了。
沈灼野蜷在床角,控制不住地发抖,冷汗大颗大颗冒出来。
他攥着手机,又打了一次电话。
对面依旧没人接,电话响了一阵,屏幕就悄然熄灭。
沈灼野握不住手机了,手抖得太厉害,那个手机掉下来,落在卷得乱糟糟的被子里。
……
反正是梦,商南淮用不着装模作样,还以为自己会先嫉妒一会儿,至少也该幸灾乐祸半小时。
……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忍不住过去,看了那个手机。
打给邵千山的电话。
已经两个多小时,另一边也没见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