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淮书为了给她的弥补,而是程淮书真的出事了,想方设法归到她名底下的他的遗产!!!
安若双腿一软。
差点儿扑倒在地。
澳门的人多,公交车上都相当拥挤,最后一路车,a6爬上东望洋塔,安若在山顶医院处下了车,刚跳下车,她一个没稳住,真的就直愣愣磕在了那凉丝丝的水泥石块上。
痛感瞬间就沿着流失鲜血的血口处,源源不断爬上了心头。安若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水泥地上就出现了两三颗深色的圆点,越来越多、越积越多。安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她在哭,她发现那些肌肤上的疼痛,最终漫延到了心尖上。
程淮书出事了。
她甚至、甚至就要去联想到最后一次见面,程淮书为何会那样对她了那么一段时间。然而还没给她继续去深思的机会,前方的楼梯上就出现了一行人。
是那令她无数个梦里,都会出现的、簇拥着程淮书的、程氏保镖队伍。
沈助理站在他们的最顶层的阶梯上,穿着黑色的西服。沈煜的神色是那样的忧伤,好像前方的路要是踏过去,真相能把安若给吞噬。
安若抬头,望向了沈助理。
她已经无法控制住心脏的颤抖,沈煜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坏的证明了!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程淮书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她……
安若咬了咬牙。
鼓了很多遍的勇气。
终于,听到了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脑壳边回荡。
“他……他呢?”
“程淮书……呢?”
沈煜的眸子,因为这句话,变得愈发忧伤。
最终他欠了欠身,像是将一项再也维持不住的错误决定,全部妥协。
“对不起。”
“夫人。”
……
……
……
洁白的床单,摆满了一排排冰冷的仪器。
程淮书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旁边的氧气管在咕噜咕噜冒着有规律节奏的泡泡。
病房内温度很适宜,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可安若却觉得很冷,她坐在病床前,程淮书唯一一根没有绑着什么绷带的手指,露在了被罩外面。
安若伸出两只手,轻轻攥住了那根手指。
记忆中,这根指头,上面缠满枪茧,但每一次抚摸她的额头,却是意外的温柔。
沈助理说,程总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两年了。
“其实不算是两年,应该是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