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隔了片刻,裴元洵看了看镜子,对东远道:“今天不戴发冠,绑一条蓝色的发带。”
东远惊愕不已,踌躇片刻后,他还是照做了。
绑好发带,裴元洵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一番,沉声道:“发带要留长一些,显
得飘逸一些。()”
东远无言片刻。
他重新走近了,把主子的发带调整一下长度,好让那发带能够垂在身侧,行走间可以显得潇洒俊逸。
裴元洵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衣袍,拧眉道:今天不穿黑色的外袍,换一件蓝色的。№[(()”
衣柜里蓝色的外袍不多,只有两件,一件是浅蓝色,另一件是深蓝色的。
裴元洵看了几眼,剑眉蹙起,对东远道:“哪件显得年轻?”
那件浅蓝色的是对襟翻领的,穿上显得年轻,但气势上不够威严。
东远想说深蓝色的更适合将军,但话还未出口,只见主子自顾自点头道:“就穿这件浅蓝色的吧。”
待他换好衣裳,裴元洵垂眸看了看,好像很满意的模样。
他看了眼东远,似乎又想起什么,道:“那个姓季的,你可摸清他家的底细了?”
这几日共同呆在南县,少不了同席共饮,言语攀谈间,对季公子的家事,东远与李修早摸得一清二楚。
东远道:“主子,都已知道了,不过,我想,谭医官应该比咱们更清楚。”
裴元洵低嗯一声,道:“我明日会去拜见她。”
庆功宴在杏林医署旁的云客来酒楼举行。
这酒楼前楼后院,前面的楼高三层,是接待低于十人以下的顾客的,若是人多,就安排在后院大一些的雅厅内。
这次参加庆功宴的人,有刘知府,裴大人,李修,兴州府兵安指挥使,南县的雷县尉,还有杏林医署的大夫,南县医堂的张医正等人,人数众多,便选在了云客来后院的雅厅。
这雅厅的摆设很像大殿,除了几张黑色案几摆在正中首位,其余的,则呈一字型排在厅内两侧,入席的客人每人面前一张酒桌,上菜的时候,则分桌而食。
姜沅与严钰是一起来的。
她们到的时候,除了刘知府,安指挥使,裴元洵等几位官员,其他人都已经入位坐下,在大厅右侧有两个空余的座位,是专为她们两个女大夫留的。
不过,厅内来赴宴的人虽多,姜沅却一眼看到了季秋明。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锦袍,发束玉冠,显得和以往的气质不同,温和之余,还多了几分疏冷稳重。
见到她和严钰过来,季秋明起身请她们入座,三人的座位挨着,严钰坐在他们两人中间。
待坐下后,严钰打量季秋明几眼,一脸不可思议道:“季大夫,你怎么回事,今日为什么穿成这样?”
季秋明没有像以前那样微笑,而是端正地坐直身体,脸色肃然冷凝,只沉声道:“严姑娘不必多问。”
严钰觉得他今天十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