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仰首看着,宁宁也扬起小脑袋看着,姜沅抱紧她,轻笑了笑:“辞旧迎新,明年又是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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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宫宴散去,裴元洵驱马回府。
静寂之中,长街河畔上空遽然炸起一朵朵烟花,红橙黄绿,色彩缤纷绚烂,灿若云霞。
天上河面,交相辉映,爆竹声声,辞旧迎新。
他翻身下马,负手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空中的烟火。
东远不知道将军何时开始对这些烟花感兴趣,但主子要看,他也只好下马驻足一旁。
直到最后一颗烟花绽放,余烬从空中消失。
裴元洵恍然回过神来。
他从没注意,京都河畔的烟火竟这样漂亮。
突地想到刚纳姜沅那一年的春节。
他打马从宫中回府时,天色已经黑透。
将军府也有家宴,他在宫中已饮了许多酒,在府里也免不了喝上几盏。
喝了太多,已有些微醺。
回到慎思院时,他莫名想到姜沅的院子看一看。
他这样想了,便没顾自己定下的规矩,起身去了木香院。
别的院子都挂着喜庆的灯笼,充满丫鬟仆妇的欢声笑语,只有她的院子静悄悄的,廊檐下一盏孤独的灯烛亮着。
他没作声,举步去了正房。
房内,姜沅已经睡下了。
她没睡在卧榻,而是靠在美人榻上,闭眸缩成一团,身上搭着件单薄的披帛御寒。
榻旁的桌案上,放着本医书,想是她睡着之前,读了好一会儿。
他没喊醒她,而是鬼使神差地撩袍在她身旁坐下,盯着她的葳蕤长睫看得入神。
直到她迷迷糊糊梦呓着说:“外祖父,年节时的烟火,最好看了”
他想,她年岁不大,到底是小姑娘心性,区区烟花一燃便尽,有什么好看的?
睡在美人榻上容易着凉,他没喊醒她,而是径直把她抱回卧榻。
刚一触到榻沿,她却突然醒了过来。
她慌忙理了理衣襟起身下榻,抱歉地说她不该睡着,还问他此时前来有什么要事?
他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片刻,冷脸告诫她不可再在美人榻上入睡,以免着凉染了风寒。
()说完,他便回了慎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