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久了,腿脚伸展不开,便觉得腰酸背痛。
行了一半路程后,姜沅把书放到一旁,只觉得头晕恶心。
马车每颠簸一次,肠胃便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是她在马车内看书太久,晕动的毛病犯了。
姜沅用力掐了一把手掌的穴位,好止晕抑吐。
但,掐着掌心也不顶用,白皙的额头很快渗出一层薄汗。
裴元洵骑马在前,辘辘车轮声中,突地听到后方马车的窗牖被推开。
转眸看去,只见姜沅一张小脸煞白,双手扒在窗沿上,病恹恹地靠在窗牖旁透气。
裴元洵勒马停在原地,待姜沅的马车驶来,立掌示意车夫停下。
马车停稳后,姜沅有气无力得向他问安:“将军。”
裴元洵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旁。
“可是病了?”他沉声问。
姜沅蹙眉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头晕恶心,不碍事的。”
此时,前头的马车已经甩下他们一大截,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去香云寺的时辰。
姜沅尽力坐直身体,勉强笑了笑:“将军,我没事,继续赶路吧。”
剩下的路不到二十里,虽然难受,只要忍一忍,能坚持下来的。
裴元洵沉默看着她,剑眉微微拧起,道:“下车。”
姜沅怔了怔,不由睁大眸子看向他。
他的神色是一贯的清冷无波,语调也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他的话,不能不听。
姜沅抿了抿唇,忍着头晕不适,躬身从车厢出来,踩着车辕跳下马车。
裴元洵复又翻身上马,朝她伸出一只大手,言简意赅道:“上来。”
姜沅愣住。
片刻后,反应过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提着裙摆急急后退几步。
她怎可与他同乘一骑?
好端端的,有马车不乘,偏生要与将军同坐在马背上,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将军,不必了,我真得没有大碍”
话音未落,裴元洵驱马上前,在她身侧停下。
下一刻,不待姜沅反应过来,强健有力的铁臂环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将她带上了马背。
裴元洵沉声道:“抓紧。”
说完,他抖开缰绳,一夹马腹,继续驱马前行。